為何馬利亞如此重要?

本篇文章是根據馬可·哈弗蘭大主教接受Sacramentalist播客的訪問音頻整理。

一、羅馬公教與安立甘宗的神學方法

問題:為什麼馬利亞如此重要?

馬利亞,不是一位已故的天主教女士。大公教會來說,馬利亞是非常重要。可以從三個大的角度來理解馬利亞的身分和角色。第一是從教義的角度,其次是從聖經的角度,第三是從靈修的、牧養的、超自然體驗的角度。

首先,羅馬公教與安立甘在神學方法論上存在著差異。羅馬天主教徒傾向於強調「具體的差異」,也就是那些將他們的立場與其他立場區分開來的東西。舉例來說,在教會論方面,這個具體的差異就是「彼得的首席權」(Petrine office),甚至是他們對教宗權威的特定理解,這將他們與東正教的觀點區分開來——東正教可能接受(羅馬主教)在榮譽上的首席地位,但不接受第一次梵蒂岡大公會議關於「(教宗)無誤論」和「普世教會管轄權」的教義。然後在聖母論方面,如果採取這種方法,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最重要的往往是「聖母無染原罪」和「聖母升天」,因為這是最近才被訂立為教義的。你甚至可能發現一些羅馬天主教徒會認為,「馬利亞是諸恩寵的中保」(Mary is the comediatrix of all Grace)的觀念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安立甘則與這種強調具體差異的做法不同,他們在歷史上傾向於強調「共同的信仰基礎」。所以,這更像一個金字塔,其底部最廣大的、共通的共識是被共享的。而且那才是真正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你越往金字塔高處走,遇到的東西在某些方面越具獨特性,就越不那麼重要——不是說不重要,而是重要性較低。因此,在聖母論方面,有兩條來自大公會議的教義——關於「終身童貞」我們稍後可以再談。

絕大多數基督徒會認為屬於信經和普世大公會議的信仰有兩點:一是我們的「主由童貞女所生」,另一點是基於我主位格的統一性,第三次大公會議的教導,即馬利亞是「上帝之母」(Theotokos)。所以我認為這兩點是基本的、普遍意義上的正統(small o orthodox)、基礎性的基督教要義。所以,它們是兩件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我們在那些相對不那麼重要的事情上產生分歧——再次強調,不是不重要,只是重要性較低——而忽略了那個更為根本的、我們所共同擁有的信仰主體,那將是一件憾事。所以,我從這裡開始說。接下來是那個觀點,或者說那個問題:「聖公會信徒必須相信什麼?」嗯,我會再次說,信仰是有層級的,我認為如果你在「持續安立甘教會」(continuing church)裡,有些信條你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公開反對。要認識到這些是教會中心傳統所相信的,是大多數人所相信的,即使你不理解它們或認為它們不特別重要,也可能不應該反對它們。我認為這會包括「祈求馬利亞代禱」的合宜性,或至少是其可允許性。所以「聖母代禱」和可能「終身童貞」都屬於那一類,它們相當重要且被普遍認同。

然後有些事情,我就會說你走得太遠了,例如「諸恩寵的中保」的觀念。這個觀念或許需要花費極大的功夫,才有可能作出符合正統的解釋。你知道,從某種意義上說,我為你禱告,是否也幫助傳遞了恩典呢?嗯,或許是吧,但我不認為我們會這麼說。

然後,羅馬在19世紀和20世紀將那兩條(聖母無染原罪和聖母升天)訂為教義,我認為這更具爭議性。所以它們介於「絕對是走得太遠」和「普遍被相信」之間。大多數正統基督徒,包括東正教基督徒,會相信馬利亞在某種意義上是無罪的,上帝在她身上抑制了罪。大多數基督徒會相信馬利亞在天上的榮耀裡。但是羅馬教義中那種細節上的規定,嗯,它說了太多我們根本無法知道的事情。特別是「聖母無染原罪」這一條,有著非常多、分量很重的中世紀反對意見。你知道,當托馬斯·阿奎那都說「不」的時候,就很難將這視為一個被普世相信的教義,而羅馬卻聲稱它被普世教會、被天主教會所普遍相信。這是我的理解。所以我會說,信仰是有層級的,聖公會信徒當然需要相信「我主由童貞女所生」和「上帝之母」。

而且我認為,只要我們渴望成為教會中心傳統的一部分,我們就需要、也應該、也可以肯定「馬利亞的代禱」和「終身童貞」。但我不會將「終身童貞」訂為絕對教義,因為我認為它無法從聖經中得到證明。所以它可以是一種虔誠的信仰,甚至是一種教義,但不是一種必要或本質性的教義,可以稱呼為一種「虔誠的意見」(pious opinion)。意思是,這個觀點與整個基督教信仰是一致的,是虔誠的、敬虔的、屬神的,不與任何本質性的東西相矛盾。安立甘信徒會說,這無法從聖經之中得到驗證,因此它比「童貞生子」與「上帝之母」這兩條教義具有較低的權威。

作為一位牧者,當我們在處理來自新教的皈依者時,我也總是這樣做。對於那些說「我對於請求聖徒為我禱告感到困難」的人,我會說:「嗯,你難道不知道他們無論如何都會為你禱告嗎?當時機成熟,你會相信並這樣做的。所以暫時不用擔心,先別擔心這個。」

二、為何基督徒很早就開始尋求聖母的幫助?

問題:為什麼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基督徒就尋求聖母的幫助,並且更多地將她視為朋友和代禱者,而不是某種效法她,作為榜樣?

這概念內含在約翰福音第二章,在加利利的迦拿的故事裡,那是我們的主在迦拿所行的第一個神蹟。在《聖經· 欽定本》的翻譯中,這段經文聽起來好像我們的主和祂的母親之間有點對立。 就好像我們的主對祂的母親說:「嗯,別來煩我」。但若看原文的代名詞結構,祂真正說的是:「這與你我有何相干?1」(What is that to thee and me?)意思就是,那是他們(指婚宴主人)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但她還是請祂做點什麼,而祂也照辦了。所以我認為,在約翰福音的第一個神蹟中,我們已經看到了「聖母代禱」概念的雛形。而這接著就引出了一整套約翰神學的發展。

這個發展是圍繞著「女人」這個形象展開的——當然,這就是馬利亞在約翰福音中的稱呼,有時是馬利亞,有時是「我們主的母親」或「主的母」。這個主題從迦拿開始,然後延伸到十字架下,當時蒙愛的門徒約翰被託付給馬利亞照顧,反之亦然。

在某種程度上,馬利亞和蒙愛的門徒都是教會的象徵。門徒被託付給馬利亞母性的關懷,但馬利亞也被託付給約翰照顧,這條線索一直延伸到啟示錄第十二章中女人和孩子的形象。你知道,新教徒會說,那女人象徵教會;而羅馬天主教徒會說,那女人象徵馬利亞。

當然,她同時象徵著兩者,因為馬利亞是教會的一個象徵,而教會也具有聖母的特質(Marion)。所以總而言之,馬利亞的代禱是從約翰福音第二章的那個例子開始,並從那裡發展起來的。但不得不說,在大量的教父文獻中,並沒有太多關注到馬利亞或聖徒代禱。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告訴那些對此感到顧慮的人以下這些話是合理的:「這並非信仰的本質,而是教會生活內部實踐的一部分。但如果你還沒達到那個境界,也別擔心。」

因此,祈求聖母似乎是一件自然發展的事情。我想,有人對此提出的批評意見會是:是啊,這不過是將一種「女性元素」重新引回以色列的宗教和福音的宗教中,是一種倒退。但我不認為是這樣。

我認為這是自然的,而且我認為這在約翰福音第二章的故事中是隱含的。我還認為,這也隱含在舊約和新約的整體結構中,以及用來呈現上帝與其子民關係的「婚姻意象」(nuptial imagery)之中。至少在某個時期之後是如此,因為在最早期的舊約中,這種意象基本上是缺席的,當時在迦南和周邊文化中,將神性「性化」(sexualization)的觀念太過接近了。2

但在那種觀念被驅除之後,婚姻的意象就變得非常有力。這就意味著馬利亞的地位變得重要,我們必須將她融入那個框架中。當然,這也關係到按立女性的整個議題,以及我們在這個議題上的立場,也就是傳統的立場。

也就是說火,馬利亞的角色比僅僅是一個模範的、已故的羅馬公教女性或一種值得效法的榜樣要來得更為根本。是的,而且甚至不僅僅是為我們禱告的人,而是以某種方式深植於整個用來思考上帝與其子民關係的隱喻結構之中。

三、如何向聖母尋求幫助

問題:如何向聖母尋求幫助?

首先,會有一些禱文。可以誦唸「投奔聖母誦」(Sub tuum)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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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赫爾奈的誕神女」(Theotokos of Blachernae)

「布雷赫爾奈的誕神女」(Theotokos of Blachernae)

其次,聖母會以其能力顯現保護向她祈求的子民。例如,聖母曾庇護了君士坦丁堡,保護了這座城市,抵禦了非基督徒的進攻,使他們獲得了勝利。4我想這就是聖母代禱最終的方式。她的代禱,涉及我們物質和肉身的關切,因為我們就是嵌入在世界之中,道成肉身也是在世界之中。但在我看來,聖母的代禱似乎涵蓋了這一切。

那麼,我們如何投奔她的護佑?我們投奔她的護佑,是透過尋求她的代禱,並理解這確實具有特殊性,它屬於一個特殊的類別。所以我們敬禮聖人們,但馬利亞擁有至高的敬禮(Hyperdulia),極大的尊榮,比其他聖人更大的尊榮。如果我們在誦念「聖母經」,或誦唸「玫瑰經」,或在對經中誦念聖母禱文以及傳統的聖母禱文,那麼我們就是在投奔到馬利亞的幫助。

當我們說我們需要保護、幫助、協助時,也許我們自然而然地會從物質層面去思考,但往往真正幫助、援助、保護,實際上可能是超自然的、屬靈的幫助、援助、保護。這可以說是終極的援助、協助、保護。但這可能意味著一些比拯救我們的家免於火災或拯救君士坦丁堡城更為細緻和複雜的東西。

所以,我們在肉身層面可能不是最舒適的,但這是為了我們靈魂的益處,引領我們走向完全、走向救恩。而這種坐在馬利亞學堂裡的想法,就好像她在說:「孩子,你好,你想要像我的兒子一樣嗎?讓我透過向你展示我的兒子,把你帶入在恩典中生活的真義。」每一位母親,如果她是一位好母親,都會為了她孩子的益處和完全而行動,而在聖母的情況下,這最終是為了我們的救恩。她的行動是為了讓我們更好地認識基督。正如祈求醫治的禱告,我們終將一死。所以你可以說,所有為得醫治的禱告,最終都會失敗。然而,我們禱告是為了最終能得到醫治,進入永生。

四、聖母的反思與默想

還有一點對馬利亞的反思也很重要,那就是馬利亞反思與默想的重要性。她將「這一切事都存在心裡」。這種思索、反覆咀嚼所發生的事,並對其進行反思和默想的觀念,我認為是我們的榜樣,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不特別傾向去做的事。我們想成為行動主義者,但願意僅僅去觀看。我想到了在聖殿裡尋獲耶穌的故事,我的意思是,到祂十二歲時,最初四十天發生的那些事,你知道,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到十二歲時,祂就只是他們的小男孩,所以對祂是誰的認知需要被更新。我認為這一點後來在福音書中偶爾出現,但並不頻繁,當馬利亞出現時,就像在安立甘彌撒經書之中今日的福音經課裡,你的母親和弟兄在外面等著你。但她只是觀察、觀看,並逐漸成長,去理解她在最初被告知的一切,我認為這很重要。

五、有關聖母的聖詩

關於聖母敬禮,我認為還有另一個重要部分,就是聖詩。對聖公會信徒來說,這一點尤其重要。若不去看羅蘭·帕爾默(Roland Palmer)的「歌頌純潔謙卑聖母」(singing Mary pure and lowly),或托馬斯·肯(Thomas Ken)那首精彩的詩《她的童貞女之眼尋找道成肉身的上帝》(her virgin eyes sought God incarnate born),你就無法真正理解安立甘宗信徒對馬利亞的看法。

有人說過,基督徒會唱出他們不會說的話,而安立甘宗信徒會唱出一些關於馬利亞的事,是他們平常可能不會說的,但他們確實會唱。他們樂於歌唱。所以這是一件重要的事。也許我……我確定你知道,當然也有東正教和羅馬天主教的聖詩,但在托馬斯·肯的例子中,安立甘宗的聖詩通常實際上是更好的詩,也可能是更好的神學。

六、聖母與其善行芳表

問題:她對善的認知,在她的道德心理學或道德推理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也就是說,鑒於她崇高的地位,她選擇行善的過程。他接著說,如果馬利亞是人類最偉大美德的典範,這對於一般而言的知識與美德之間的關係意味著什麼?

托馬斯的心理學認為,善,首先存在於感官知識中,然後才進入理智。然後意志將其視為善並在善或可欲的層面下選擇它。即使意志選擇了惡,它也是在善的層面下選擇惡。即使是選擇惡,其中也尋求了某種善。所以它被選擇了。它是一個較小的善,但它仍然是善。所以我們當然會說,美德通常不與理智相關。因為我們知道,智力與美德並非總能緊密地相互追蹤。我們認識非常聰明的人,他們卻是非常壞的人;我們也認識非常單純但充滿美德與善良的人。所以你可以是完全善良的、聖潔的,但智力卻不如那些遠非聖潔的人。所以這些觀念如何與我們的聖母相符,我不確定。

我們是否想把她想成是才智超群的?我不知道。她是否是完美善良且非常單純的?這可能與聖母禱文中的一些形象,如「義德之鏡」(mirror of virtue)等有所衝突。但我想我會說,上帝選擇一位年輕女孩,可能出於某些與她的理智無關的原因。

但是,我們在善的層面下選擇我們所選擇的,但我們常常選擇一個較小的善。從某個角度來看,這不僅是壞的,也是愚蠢的。

如果我選擇犯罪,我是在選擇對我而言不如選擇善那麼好的東西,但我們卻一直這樣做。所以馬利亞……是的,我是說馬利亞確實說了:「我沒有出嫁,怎麼會有這事呢?」你知道,這裡有理智在運作,她在說:「這事怎能成就?我不明白。」

然後,其中也蘊含著對神聖信息或神聖呼召以及天使信息的信靠。所以這裡有理智在運作。而且可以推想,美德的增長也會澄清我們的理智,那些使我們理智中那些讓我們犯罪的偏離變得更加困難。所以……是的,那條論證或問題的思路對我來說很有趣,我不確定我需要更多……我兩小時前才看到那些問題。

七、從信理與教義的區別來看有關聖母的爭議內容

問題:談談信理(dogma)和教義(doctrine)之間的區別,以及為什麼我們不接受,比如說,「聖母無染原罪」或「聖母升天」作為教義,但仍然肯定它們是我們可以持有的立場?

我認為對安立甘宗信徒來說,信理(dogma)和教義(doctrine)之間的本質區別,在於派立聖品禮儀之中對主教的保證,即我們教導的,凡為得救所必需的,無一不可由聖經推斷而來。所以,「聖母升天」無法從聖經中得到證明。如果你想基於啟示錄第十二章為聖母升天建立一個聖經依據,那我認為你走得太遠了,因為那是一本高度寓言化的書中一個高度寓言和象徵性的章節。

我不認為你能為聖母升天建立一個非常強有力的聖經依據。而且我認為最早的教父證據出現在異端文獻中,而且時間相當晚。所以聖母升天是一回事。而我們談論的是馬利亞的榮耀,那又是另一回事。讓我回到我的前任,約翰·查爾斯弟兄,他當時在阿西西的一個方濟各會會議上,探討關於聖母的觀點。每個人都非常客氣。會議結束時,他說,一位年長的義大利蒙席站起來說:「非常好,非常好,非常好。那麼聖母升天呢?聖母升天呢?」約翰·查爾斯說:「嗯,我想你會很難,我想你會很難找到一個不相信我們的聖母與她的聖子同在天上的安立甘信徒。」「但她是搭特快車還是普通車到那裡的,對我們來說似乎並不那麼重要。」這話被翻譯成義大利語。他聽了翻譯,然後鼓掌。是的,「bravo, bravo, bravo」(太棒了)。所以重點是,聖母升天的教義……人性可以被提升到神性中、到上帝那裡、到天堂裡。

當然,我們的主帶著祂的人性升天。但祂是上帝,你知道,所以祂肯定能去。但馬利亞也被榮耀,這對我們是個盼望。所以我認為,對我來說,這就是聖母升天的教義要點。這是有益的。但細節……我有個朋友說:「我在耶路撒冷看過馬利亞的墳墓,我也在以弗所看過馬利亞的墳墓,還有,我被告之馬利亞根本沒有墳墓。」所以你必須做個決定,你知道的。

八、大主教個人對聖母教義的立場和觀點

問題:因為作為一位主教,您必須在某種程度上堅持廣泛性質的安立甘傳統。而羅馬所說的三個必要的教義——終身童貞、無染原罪和靈肉升天——對我們的人來說,是我們不能真正強加於他們的東西。但就您個人的虔誠而言,這些是您持有的「虔誠意見」嗎?或者您對其中一些有所保留?您自己是如何處理這一切的?

「lex orandi, lex credendi」(祈禱律就是信仰律),因此,通過我的禮儀彰顯我的信仰。我認識一些聖公會信徒,包括安立甘公教會的成員,他們對「終身童貞」有疑慮。我不會說這是導致他們離開教會的原因。我傾向於說,我認為時間會向他們顯明這一點。 第一,「聖母無染原罪」,我一直慶祝我們聖母的受孕,我相信我們的聖母是無罪的,我想我們的主給了她如此豐盛的恩典,以至於她沒有任何本罪。但是,我不認為我們能從聖經中證明這一點。所以,我認為這不能成為我們強加於人的必要教義。而且我慶祝的是「榮福童貞聖母始胎」,而不是「無染原罪」,因此在恩典方面,這件事比典型的人類受孕有更多的內涵。但,對我來說這似乎只是試圖表達得更模糊一些。

我確實注意到,中世紀西方教會幾位最偉大的經院學者並不相信「聖母無染原罪」。所以,考慮到存在著相當多的異議,我不認為這能成為一個當信的信理。而且說「這一直都是如此」被宣信是有點不誠實,因為事實並非如此。

第二,「聖母靈肉升天」,如果我們將其視為馬利亞的榮耀、她進入天堂、上帝為她充滿恩典的一生加冕,那就沒有問題。至於在她死亡的那一刻,她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確切的關係,真的,我認為這超出了我們所能知道的。而且,聖經對此是沉默的。所以我不認為我們能說這是一個當信的信理。但是,你知道,這在某種程度上是透過禮儀來紀念的。

九、有關聖母的靈修實踐

有一個平衡,我們平衡的理解,馬利亞不是女神,但是值得敬禮的。同時,安立甘的敬禮不會過分偏重聖母的,但大部分盎格魯公教派立場認為敬禮聖母是重要的。

問題:對於一位平信徒,尤其是在安立甘傳統之中的平信徒,如何進行一個好的基礎聖母敬禮?

第一,我認為「聖母對經」(Marian antiphons),與早晚禱結合起來,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你甚至可以說它們是公禱書的一部分。如果文本不在書裡……因為拉丁文公禱書說「你可以唱一首對經」。

第二,努力參加一些主要的聖母慶節,8月15日,12月8日,當然還有聖母問報告日。我一直教導預報救主降生節是有參加的義務。

第三,我認為誦唸玫瑰經很好的。因玫瑰經是重複誦唸的方式,而重複性祈禱的一個好處是,即使在我們生病、感覺不舒服的時候,它也是可能的。它不需要大量的智力投入,所以如果你累了,你仍然可以透過玫瑰經將你引向上帝。

第四。進一步還有《聖奧古斯丁傳統祈禱書》之中有「聖母連禱文」。

  1. 此處中文《聖經·和合本》的翻譯也是有問題,將女人翻譯為「母親」。也是翻譯成為我與你有什麼相干,好像撇開和聖母的關係。

  2. 整理者註:這可能與至聖三一的教義在基督身上才彰顯出來有類似的理由。如果古以色列人接受到三一啟示,那麼,他們自然而然就會理解為三位神明,因為全世界都是多位神明。而到了耶穌時代,經過希臘哲學、宗教的融合變遷,三一的概念反而可以被正確的接受。

  3. 三世紀禱文:上帝聖母,今我罪人托居蔭庇之下;幸勿嫌所求者,凡遇急難與諸危險之中,救援吾人。卒世童貞哉!極榮哉!極殊福哉!

  4. 譯者註:主後626年,君士坦丁堡被阿瓦爾人(Avars)和波斯薩珊王朝(Sassanid Persians)從陸地和海上聯合圍攻,城內守軍不多,情勢極其危險。在圍城期間,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塞爾吉烏斯(Sergius)扮演了關鍵的領導角色。他沒有選擇投降,而是激勵城中軍民,將城市的命運託付給上帝之母。宗主教塞爾吉烏斯手持被認為具有神聖力量的誕神女聖像,特別是著名的「布雷赫爾奈的誕神女」(Theotokos of Blachernae),沿著城牆遊行,這個行動極大地鼓舞了守軍和市民的士氣,因為他們知道有上帝與他們同在。當阿瓦爾人和斯拉夫人的聯合艦隊試圖從金角灣發動決定性進攻時,聖母應允了他們的祈禱而召喚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摧毀了他們的艦隊。同時,敵人看到有「一位身著華服的婦女」在城牆上行走,這使他們感到恐懼和混亂。最終,阿瓦爾人因海軍的慘敗和陸上進攻的失敗而被迫撤退,波斯軍隊也因無法渡過海峽而無功而返。君士坦丁堡奇蹟般地解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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