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列傳 10月6日 聖布魯諾

科隆的聖布魯諾(尼古拉斯·米尼亚德繪製)。

聖布魯諾 (Bruno) 是科隆 (Cologne) 人,出身貴族。據說他自幼便展現出非凡的莊重與敬虔 (religious earnestness)。他曾在拉昂 (Laon) 或貝克 (Bec) 學習文法,後被送往巴黎在那所著名的大學完成學業。他嶄露頭角,教授哲學,並致力於神學研究。

回到科隆後,大主教安諾 (Anno) 授予他聖庫尼伯特座堂的領薪教士 (canonry),他亦從其手中領受了小聖品 (minor orders)。安諾去世後,他被任命為蘭斯 (Rheims) 的座堂法正會長(canon),但顯然,他沒有放棄在科隆的職位。在蘭斯,他教授哲學,並晉升為總教區的教務長 (chancellor of the archdiocese)。1069年,蘭斯大主教熱爾維斯 (Gervaise) 去世,古爾奈的馬納塞斯 (Manasses de Gournai) 獲得了該教座,但,根據後來的指控,是透過聖職買賣 (simoniacal) 的手段。無論如何,布魯諾與他保持著良好關係,並從他手中接受了許多教會職位 (benefices);但這位大主教對教會研究毫无興趣,也不熱愛敬拜職責。他出身高貴,在騎士中長大,相比於他那些較為平淡卻更有益的聖職人員的圈子,他更偏好與騎士為伍。他喜好華麗的隨扈 (retinue),出行時總有武裝人員伴隨,為維持這種排場,他向其下屬聖品人員徵稅,並扣留修道院的收入。他曾說:「蘭斯這個職位真是絕佳,若不是還得主持那些崇拜儀式的話。」

布魯諾或許無法忍受其主教的行徑,於1076年離開蘭斯,很可能去了巴黎,在那裡與其他幾位來自蘭斯的人一同受到一位名叫亞當 (Adam) 的人熱情接待。一日,他在那裡與拉爾夫·勒韋爾 (Ralph le Vert) 及獨眼的富爾克 (Fulques the One-eyed) 在花園散步,他們一同談論人世亨通之無常,與敬虔生活之喜樂。三位朋友同意棄絕塵世,但在那之前,他們試圖懲戒那位大主教的惡行,尤其是他對待他們的方式。富爾克被派往羅馬控訴馬納塞斯,而布魯諾則投靠了魯西伯爵 (Count of Roucy),這位伯爵也對大主教有所不滿。1076年,因被馬納塞斯逐出教會者的申訴日益增多,教皇委派巴黎主教在當地審理他們的案件,若發現他們受到不公對待,則以羅馬聖座 (Holy See) 的權威赦免他們。為執行這些命令,教皇代表 (papal legate) 迪耶的胡格(Hugh of Die) 於1077年在歐坦 (Autun) 召開了一次教會會議 (council)。會上,布魯諾與另一位蘭斯的教務長馬納塞斯提出了對大主教的控訴,大主教因此被停職 。馬納塞斯為報復,闖入控告者的住所,大肆劫掠,沒收了他們的教會職位,並將其贈予或出售給他人。但在接到教皇的嚴令後,他被迫前往羅馬,盡其所能為自己辯白。

聖布魯諾生平中有一件非常引人注目的事件,根據加爾都西會的傳統,正是此事引導了他悔改信主。倘若此事屬實,它發生在他與亞當同在巴黎期間。當時巴黎主教座堂有一位法政會長,是位大學的博士兼講師,以其學識聞名,並被普遍認為是位生活無可指摘的人。當他去世了,大學所有成員都參加了他的亡者彌撒。當遺體停放在棺架 (bier) 上,兩旁燃著未漂白的黃色蠟燭 (unbleached tapers) 時,聖品人員們圍繞著它詠唱,主祭則誦念著《約伯記》中合適的經課 :「你們要細聽我的言語,讓我的申辯入你們耳中。看哪,我已陳明我的案,知道自己有義。還有誰要和我爭辯,我現在就緘默不言,氣絕而死。惟有兩件事不要向我施行,我就不躲開你的面:就是把你的手縮回,遠離我身;又不使你的威嚴恐嚇我。這樣,你呼叫,我就回答;或是讓我說話,你回答我。」就在那時,屍體睜開眼睛,緩緩地在棺架上坐起,低聲說道:「我在上帝公義的審判台前被控告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恐懼;他們逃離教堂,那具已倒回棺架上的屍體被獨自留下。

次日,亡者彌撒再次開始。主祭用顫抖的聲音開始誦讀經課:「你們要細聽我的言語,讓我的申辯……這樣,你呼叫,我就回答。」他停頓了一下;他緊張的手指幾乎握不住書本。他費力地繼續念道:「或是讓我說話,你回答我。」

屍體再次坐起,睜開它那死寂空洞的雙眼,蠟黃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青紫的嘴唇張開,話語隨之而出:「我在上帝公義的法庭前受審了。」然後它又如先前一般倒下,紋絲不動。同樣的恐慌降臨在主祭與輔禮身上。那天的儀式仍舊未能完成。

第三天,一群好奇的民眾帶著驚恐的面容前來參加。在黑銀相間的葬禮飾物中,黃色的未漂白蠟燭似乎燃燒得有些黯淡。當詩班開始吟誦哀悼的《詩篇》時,全場陷入了極度的靜默。接著,便唱頌《約伯記》的經課:「你們可記念的諺語是灰燼的箴言;你們的後盾是泥土的後盾。你們不要向我作聲,讓我說話,無論如何我都承當。你們要細聽我的言語,讓我的申辯入你們耳中⋯⋯還有誰要和我爭辯,我現在就緘默不言,氣絕而死⋯⋯你呼叫,我就回答;或是讓我說話,你回答我。」屍體立刻坐了起來,死寂的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一聲尖叫:「我被上帝公義的審判定罪了」,響徹整座教堂。於是主教說:「凡被上帝所定罪者,不可葬於聖地,當拋棄並埋於糞堆 (dung-heap) 之中。」

故事如此流傳,布魯諾親身經歷了那些可怕的場景。那震驚與恐懼壓倒了他,他決心永遠棄絕塵世及其浮華虛榮,活著時眼前永遠有上帝的正義審判。

活躍於1180年的海斯特巴赫的凱撒里烏斯 (Cæsarius of Heisterbach) 講述了這個故事,但未提及它對聖布魯諾的影響。這個故事見於最早的聖布魯諾傳記,由一位加爾都西會士寫於約1260年。它曾由教皇格里高利十六世 (Pope Gregory XVI) 下令,被納入《羅馬日課經》(Roman Breviary) 中,作為聖布魯諾節慶的一篇經課,但教皇烏爾班八世 (Urban VIII) 因其證據不足而將其刪除 。

與此同時,馬納塞斯成功說服了教皇格里高利七世 (Pope Gregory VII),讓他相信對他的指控或有誇大或非屬實。教皇耐心聽取了蘭斯的一些法政會長和魯西伯爵對大主教的控訴,然後恢復了他全部的權利,這些權利曾被教皇代表迪耶的胡格和歐坦教會會議所剝奪。馬納塞斯帶著教皇致代表的簡函返回,命令代表恢復他的大主教職位,不得再以任何方式騷擾他。所有的不滿者此時都與大主教和解了,除了布魯諾和一位名叫龐提烏斯 (Pontius) 的人。布魯諾前往科隆;大主教或拒絕或拖延歸還他曾被剝奪的布魯諾的教會職位,直到1080年馬納塞斯被驅逐後,他才得以返回蘭斯。拉昂的埃利南德 (Elinand of Laon) 立刻從亨利國王 (King Henry) 那裡獲得了該教座,並把持有兩年之久,直到被格里高利七世罷免。布魯諾對蹂躪歐洲的悲慘鬥爭、幾位主教完全不敬虔的品格、以及瀰漫在教會內的冷漠感到厭倦,決心不再遲疑,棄絕塵世。他辭去了他的教會職位,與六位朋友——朗特溫 (Lantwin)、杜布爾的司提反 (Stephen du Bourg)、聖迪耶的司提反 (Stephen de S. Die)、一位年長的會長、隨軍聖品人員胡格 (Hugh the Chaplain),以及兩位平信徒安德烈 (Andrew) 和蓋林 (Guerin)——一同出發,尋找一個可以遠離塵世紛爭、在寧靜中侍奉上帝的地方。

1086年仲夏節,格勒諾布爾 (Grenoble) 主教胡格 (Hugh) 看見七個人拜倒在他腳下,懇求他引導他們到一個可以度過餘生的地方。在他的教區內,有一處荒野之地,被雪山環繞,僅能通過一條沿著峽谷邊緣的窄路進入。他曾在一次巡視教區的旅途中到訪過此地,那裡是夏天農民放牧牛群之地。此地吸引了他,他曾夢見它;在夢中他看見一座修道院從其長滿龍膽草和黃色銀蓮花的草地上拔地而起,七顆星辰在上方盤旋,以超自然的光輝照亮著它。當布魯諾和他的同伴們請求他指引時,他的思緒立刻飛向了這片高山幽靜之地和他關於它的夢境。

他告訴他們,他知道一個合適的山谷,並邀請他們與他同住幾天,直到他為他們從謝斯迪厄修道院院長塞格溫 (Segwin, Abbot of Chaise-Dieu) 那裡獲得這片包含森林與草甸的山野的特許權。

然後,他引導這七位申請者沿著岩石小徑,上到沙特勒斯 (Chartreuse) 山谷,此地從此將其名賦予教會中最著名的修會之一。

「或許,從未有過一個比這更輝煌的、由大自然鬼斧神工所造的聖地,被選為建立一所退修院以實踐苦修式基督徒完美生活的場所,而此地最終也證明是偉大的加爾都西會的搖籃。在英格蘭被查禁的九座此嚴規修會的院舍,其起源或直接或間接地,連同其通俗的名稱『查特豪斯』(Charterhouse),都可追溯至多菲內 (Dauphiny) 的沙特勒斯。這九座以堅固磚石建造的姊妹隱修院,如今幾乎不留片瓦,無以訴說其往昔的輝煌;其中大多數的遺址甚至已湮沒無聞。然而,偉大的沙特勒斯雖年代早於最古老的查特豪斯,卻存留至今,成為其創始人聖布魯諾品格與才華的不朽紀念碑。」

「那賦予沙特勒斯如此外在魅力的可愛山谷,而它也因隱修院的道德吸引力而從默默無聞中被提升,足可與瑞士最精華的景色相媲美。夏慕尼 (Chamouni) 的山谷,斯普呂根 (Splügen) 高地上維亞馬拉 (Via Mala) 的崎嶇通道,或是少女峰 (Jungfrau) 從其懷抱中高聳雪峰、姿態優雅得與其美名相稱的群谷,其美麗幾乎不遜於被稱為沙特勒斯的『荒漠』(Désert)。我們從聖洛朗迪蓬 (S. Laurent du Pont) 進入這片荒漠或曠野,穿過一條陡峭蜿蜒的峽谷 (defile),窄路是從岩石中開鑿出來的,頭頂是高聳的峭壁 (crags),腳下是張開的裂谷 (chasm),從其滿是卵石的河床上傳來高山激流 (alpine torrent) 的沉悶轟鳴;垂直的松林覆蓋著包圍這山道的陡峭岩壁,更增添了整幅景觀的宏偉。當你沿著陡峭的懸崖公路 (corniche roadway) 攀登,這條路時而由石橋跨越激流,每一次轉彎,都有令人愉悅的景色映入眼簾——遠方山峰的瞥見,或廣闊的深色杉木林,或從懸崖間窺見的片片藍天。」

「漸漸地,那因兩側幾乎相接的高聳杉木岩石而即使在正午也顯得昏暗的狹窄峽谷,開闊成一個雖不那麼局促、卻同樣美麗的山谷。大索姆山 (Grand Som)——多菲內阿爾卑斯山脈的白朗峰——此時變得更易辨認;岩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威嚴地俯瞰著你,高大的松林也同樣茂密。在這片荒野之地,矗立著舉世聞名的沙特勒斯。」

「修道院後方緊鄰著大索姆山本體,那是一座岩山,其冰冷的針尖般的山峰或隱入雲端,或根據季節,如尖塔般似乎刺入天際。彷彿大自然親手塑造了一堵巨大的牆壁,專門用作修道院雄偉的背景。這座隱修院佔據了大索姆山一側與另一側巨大杉木林之間的谷地;修道院後方裸露、泛白的峭壁與尖峰,與其對面巨大杉木林的深色調並置,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在我不同時期不同地點造訪過的眾多修道院中,沒有一座在地理位置上能與大沙特勒斯 (Great Chartreuse) 相媲美。它體現了,如果任何物質之物能體現的話,崇高的理念。無盡變化的最宏偉的山形與雲霧繚繞的山峰;崎嶇岩石的奇幻輪廓;由深色松樹、山毛櫸、梧桐及其他林木組成的茂密森林,為深不見底的懸崖披上了一層豐富的綠色外衣;以及相對而言較為宜人的山谷,安靜地坐落在這一切之中——構成了一幅罕有匹敵、更難超越的畫卷。」¹

這便是布魯諾奠定其修會基礎的地方。他立刻著手建造一座祈禱室(oratory) 和彼此相距甚遠的小隱修室 (cells),如同古代巴勒斯坦的勞拉隱修院 (Lauras),讓他的團體成員可以在其中生活。因為他的團體註定是一個獨特的隱士 (hermits)、獨修者 (solitaries) 的團體,但這些獨修者是在一個共同的規章下聯合起來的,並藉著他們的聯繫,免受隱士們所勞苦的某些不利條件和所面臨的危險。

這些隱修士 (anchorites) 的生活異常嚴苛。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隱修室裡,必須從事某種手藝。他們沒有公共飯廳 (refectory),而是在獨處中吃從門上小窗遞進來的食物。

聖布魯諾之後五十年,克呂尼修道院院長可敬者彼得 (Peter the Venerable) 如此描述他們:「他們的衣著比其他修士更簡陋貧乏;如此短小、稀少、粗糙,以至僅僅看一眼就令人畏懼。他們貼身穿著粗糙的苦衣 (hair shirts),幾乎常年禁食;只吃麩皮麵包 (bran-bread);從不吃肉,即使生病時也是如此;從不買魚,但如果是作為施捨得到的則会吃;週日和週四吃雞蛋和乳酪;週二和週六他們的食物是煮過的豆類 (pulse) 或蔬菜;週一、週三和週五他們只吃麵包和水;而且他們每天只吃一餐,除非是在聖誕節、復活節、聖靈降臨、主顯節及其他一些節慶的八日慶期內。他們恆常的活動是祈禱、閱讀和體力勞動,主要包括抄寫書籍。他們在鐘響時於各自的隱修室內誦唸日課,進行時辰祈禱;但在晚禱 (vespers) 和晨禱 (matins) 時則以非凡的專注聚集在一起。他們只在主日和節慶舉行聖餐。」

該修會有一項獨特的習俗。每週一次,修院大門敞開,所有的獨修者兩人一組外出,在山間、林中或花草叢生的草甸上散步。

聖布魯諾曾激發他的同伴們產生逃離塵世的渴望,因此被他們視為他們的長上,而引導他們到此退修之地的格勒諾布爾主教聖胡格則選擇布魯諾作為他的屬靈導師。正當布魯諾在這美麗的幽靜之地享受著和平,希望能在此終老時,教皇烏爾班二世 (Urban II) 下令讓他前往羅馬。烏爾班曾是他的學生,他決心要給予他昔日的老師一些榮譽。因此,布魯諾在僅僅品味了六年的隱居之樂後,便被召離了他鍾愛的退修地。他離開時的悲傷,他的同伴們對即將失去他的哀痛,是難以言表的。六位朋友一同商議,一致決定不與他們的嚮導分離。如果他必須走,他們就陪伴他。他們向聖布魯諾表達了他們的決心。他無法拒絕他們的意見。他們領受了格勒諾布爾主教聖胡格的祝福,動身前往羅馬。

聖布魯諾受到教皇的接見,充滿了敬意與親情。他被留在教皇身邊,並加入教會會議,以便在宗教事務上徵詢他的意見。他的同伴們在城裡獲得了一處住所,他們在那裡努力維持在阿爾卑斯荒漠中遵守的生活規章。但大城市的喧囂與分擾困擾著他們:他們變得悲傷,他們的祈禱似乎無精打采,他們的默想漫無目的;他們渴望山中那涼爽清新的空氣,在那裡,他們可以在寂靜與孤獨中不受干擾地祈禱、默想上帝。他們再也無法忍受,由朗特溫帶頭,他們懇求允許他們回到鍾愛的沙特勒斯山谷。布魯諾為他們獲得了離開的許可;他任命朗特溫為他們的院長 (prior),這群小小的蜂群便心情輕快地飛向了流經沙特勒斯、散發著百里香氣息的溪岸。

聖布魯諾拒絕了雷焦的主教教座。

布魯諾雖與朋友分離,卻與他們保持著持續的通信。他自己也厭倦了在羅馬的生活,渴望獨處。他懇求教皇允許他離開,但,這是徒勞的;因為他的存在對烏爾班而言太有價值,無法批准他的請求。1090年,雷焦 (Reggio) 的大主教職位 (archbishopric) 空缺,並被提供給布魯諾。但他拒絕了,儘管人們帶他到卡拉布里亞 (Calabria),希望能說服他接受。在那裡,趁教皇烏爾班在法國之際,他與一些同伴逃到了斯奎拉切 (Squillace) 教區內的托雷 (Torre) 獨修地,並從西西里與卡拉布里亞伯爵羅傑 (Roger, Count of Sicily and Calabria) 那裡獲得了土地的特許,在那裡建立了一個新的定居點。他在那裡被允許安靜地居住,直到去世,卒於1101年。感覺到自己生命將盡,他召集了他的修會弟兄們,在他們面前作了一次公開認罪;然後宣認了他對基督信仰所有真理的信仰,尤其是對當時的柏朗加里斯 (Berengarius) 已開始質疑聖體的真實臨在 (Real Presence) 之信仰,就這樣,在他年屆五十之前,將他的靈魂交給了上帝。

他的遺體安放在托雷的聖司提反堂,但他部分聖髑已被分發給該修會的不同教堂。

在藝術作品中,聖布魯諾被描繪成默觀十字架 (Crucifix),口中發出的捲軸 (scroll) 上寫著「O bonitas!」(啊,善哉!)或「我要遠走高飛,宿在曠野。(Ecce elongavi fugiens, et mansi in solitudine)」(詩篇 55:7)。有時他手持橄欖枝,或一個末端飾有橄欖葉的十字架,這是因為加爾都西會日課中的一首對經 (antiphon) 將他比作在最貧瘠的土壤中生根結果的橄欖樹。

聖布魯諾的悔改信主是畫家們喜愛的主題。